【義達＊溫馨寶貝的家】

2004華語樂壇巔峰對決
京華時報 2005-01-09 01:44


2004已停擱靠岸，面對這一年近千張華語唱片，驚喜不多，失望不少。少不了流水線上罐裝流行填充市場，少不了造星運動熱火朝天如火如荼。只是，繁華落盡，漸成過眼雲煙……
2004年的主流樂壇既是遊樂場，也是快餐店，卻都是青少年的天堂。孫燕姿、蔡依林、S.H.E等這些偶像面孔依舊受寵，一點小噱頭便能換來一場大流行。F.I.R和龍寬九段是最新引進的「瘋狂老鼠」，如饑似渴的媒體和聽眾無限放大著感官刺激。R&B之風還在蔓延，林俊傑、胡彥斌偷換元素後，推出了R&B升級版的冰激凌。張韶涵、 黃義達 等新人突飛猛進，卻都未走出定死的流行框架。放眼主流歌壇，《七里香》何止香飄七里，手法高明的周董依然是這遊樂場當之無愧的皇帝。
青少年唱主角意味著老將的落寞散場。復出的毛寧、陳明、黑豹無一例外的冷場，轉型搖滾的張惠妹更是時代的犧牲品，2004為齊豫、陳慧嫻、陳潔儀的歌壇生涯畫上句點，難道不也是音樂的休止符嗎？
青少年狂歡著將祖輩們擠對出視線，不過還有以刀郎為首的草根歌手為中年人提供卡拉OK一下的理由。有了刀郎的粗嗓門，誰都有了信心吼上一嗓。
搖滾不再吃香了，花兒樂隊實現了他們「F4」的夢想，繼樸樹之後許巍、汪峰也齊修邊幅進入大眾視野，用有些變味的人文氣息與明星們分上一杯羹。
沒有港台非主流音樂圈的小作坊式發展，2004年的歌壇就難有趣味可言了。陳珊妮和范曉萱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符號，她們以獨立的姿態找到了進入主流審美的可能性。除此之外，香港的「人山人海」、台灣的黃耀明、林一峰、陳琦貞、My Little Air?鄄port風起雲湧地構成一道亮麗風景。
黃耀明的《明日之歌》是一次舊時代的緬懷。當這個平淡而多事的2004走完之時，我們也不禁暗自發問，明日之歌又在何方呢……
刀郎《2002年的第一場雪》VS眾草根歌手
2004年街頭巷尾糅合著鄉土氣息的「刀郎們」總能將你抱個滿懷。「口水」漫天飛，從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唐磊的《丁香花》、楊臣剛的《老鼠愛大米》，網絡歌曲的走紅讓人猝不及防。草根民眾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爬下「網」來，粗製濫造不要緊，五大三粗沒關係，因為憑藉著滄桑嗓音與口水旋律兩大法寶，就能完成一次群眾喜聞樂見的「復古」風潮。大眾需要娛樂，這場民間藝人的集體歌會還將無休止地繼續下去……
周傑倫《七里香》VS羅大佑《美麗島》
2004年，當周董遇上十年磨一劍的羅大師，表面上各彈各唱，骨子裡卻惺惺相惜。兩張唱片從不同角度貫穿著民族根源的自我認同感，即使是周傑倫這張並無實質性突破的《七里香》，也在西化的Hip-Hop、電音流行的搞怪遊戲中加入了濃濃的中國民樂特色，《將軍》《亂舞春秋》就是又一次中國精神的延續。而羅大佑同樣在《美麗島》中展現著他深邃的人格魅力，宏大的音樂主題涵蓋了社會政治世故人情，以第三隻眼洞悉世界，痛快人心。時代需要精神偶像，讓缺乏精神指向的人們找到頂禮膜拜的理由。
趙薇《飄》VS陳坤《滲透》
「演而優則唱」並不足以為奇。業餘歌手成為歌壇主力軍才讓人倍感詫異。客觀地說，趙薇的《飄》和陳坤的《滲透》均水準不俗。當然這是建立在專業級選歌、專業級製作、專業級錄音室的前提下。好嗓子沒有，可有好製作人呀。姚謙給原本的「傻燕子」描朱上色出了十足的女人味，而我們的阿坤哥哥也在師姐丁薇的幫助下滲透出了爵士情調實驗色彩。趙薇陳坤的較量無疑是雙贏的結局，但愈演愈烈的「演而優則唱」本身卻是令人無可奈何。世道不好也是不爭的事實，靠著演員臉蛋和知名度，唱片公司還指望著「脫貧致富」呢……
木馬《果凍帝國》VS許巍《每一刻都是嶄新的》
木馬吸引著城市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固定聽眾群。他們心思細密，他們輕狂迷惘，《果凍帝國》正是用華麗復古的搖滾交響詩記錄著這段成長中拋物線。在木馬繼續著低調音樂低處思考的時候，游吟詩人許巍卻早已投入了大眾的懷抱。除了偶爾飄出的西南民歌，《每一刻都是嶄新的》是一次無味的重複，旋律似曾相識，而當許巍一再落入那些「溫暖純真」的陳詞濫調時，教人如何去感動？木馬許巍，小眾大眾之間，一次對視，兩種無奈。「音樂停下來，你將離場，我也只能這樣……」
龍寬九段《我聽這種音樂的時候最愛你》VS F.I.R《F.I.R》
人們都用「驚艷」一詞形容過去一年F.I.R、龍寬九段的橫空出世。兩支樂隊首先都沾上了時尚的光，以《斗魚》片尾曲《Lydia》一炮走紅的F.I.R模仿了華麗的日式樂團，而龍寬九段則順應了國際上電音搖滾的風潮。靈性的女聲與流暢的旋律是必不可少的搭配，F.I.R專輯中的每首作品都大紅大紫，而龍寬的沙發女聲則將人們帶入了動感與韻律的天堂……大眾旋律輔以時尚編曲，肯定比單調的流行歌更悅耳，這道理誰都明白。只是他們走紅的同時，是否也能讓旋律怎麼做都老土的音樂人有所覺悟呢？
蔡依林《海盜》VS孫燕姿《Stefanie》
2004年，蔡依林、孫燕姿這些偶像之聲為單調的生活加了點兒糖。蔡依林孫燕姿的「小天後」之爭在孫燕姿復出之時已烽煙四起。《Stefanie》中的孫燕姿按部就班，用抒情情歌保底，用異域元素創新，這已讓扇子們聽得不亦樂乎了。《海盜》中的蔡依林正搭載著周董親自掛帥的「新混種音樂」，聲勢逼人。如同對立的洋快餐品牌，孫燕姿和蔡依林無所謂高下之分。就像洋快餐的好壞向來與口味營養無關一樣，聽的人多了，自然就流行了。
丁薇《親愛的丁薇》VS陳珊妮《後來我們都哭了》
相比於歌壇上的大流行，去年非主流領域顯然更為活躍，一時間「我們的耳朵終於有福了」。即使像丁薇這樣簽約五大唱片在音樂市場間進退兩難的創作歌手，《親愛的丁薇》回歸節奏藍調，還是韻味無窮。不過在陳珊妮面前，丁薇倒該好好取經了。《後來我們都哭了》中，陳珊妮與黃韻玲、李雨寰、徐千秀、黃中岳、DJ小四等港台音樂高手將電音、搖滾、實驗Hip-Hop熔為一爐，陳珊妮自由地玩，癲狂地唱，一路聽來悠然自得。如果肯砸錢，味道上好的《風景好》未必就沒有《七里香》流行。以陳珊妮為首的獨立音樂人鐵定還將在2005繼續遊戲，倘若那時模仿王菲唱腔大談「菲鋒戀」的《尼可拉斯》可以走紅的話，「獨立女皇」豈不是要偷笑了嗎……
本版撰文 琳距離